民国时期,中国唯一专门讨论妇女问题的报纸,天津《妇女日报》对天津的娼妓状况进行调查,统计天津持有合法“妓女证”的妓女共计人,统计结果不包括非法从事皮肉生意的私娼。这一比例占当时天津女性人口比例的0.84%,每一千女性就有8人从事皮肉生意,再加上无法统计的私娼,风尘女子随处可见。
没有天津颁发的可用,其实大同小异娼馆妓院供奉的是妓女职业的祖师爷“管仲”,也有供奉“白眉神”的。
天津的善男信女们最信奉的就是天后宫的“娘娘”,天后宫不止有“娘娘”还有其他神祗,但“管仲”和“白眉神”始终没有被请进天后宫。这并不能阻止妓女们的“虔诚”,因为“娘娘”是万能神,向万能神祈福不会错。
每逢初一、十五,小脚的妓女会雇人背着到天后宫进香,三寸金莲实在走不了远路,只好雇人背着走。能雇人的也都是各娼馆的头牌或生意很好的妓女,一般的角色怕是舍不得出钱雇人的。
当然也有嫖客陪着一起进香的,经过宫南、宫北大街遇到乞丐多会予以施舍。入庙进香时可以看到妓女与普通女香客明显的行为不同,普通香客的香资绝对不会要他人垫付的,而妓女们却不在乎这个规矩。
天后宫为接待这些特殊的香客,还为她们特别开辟了时间通道。每年的大年三十夜,是专卖留给妓女的祈福时间,限制也只有一个,就是天亮前必须离开。
年三十夜,三等妓院的妓女们穿上红袄裤、红绣鞋、套红裙、红围脖,头插红绒花,号“满堂红”;高等妓院的妓女则是皮大衣、披斗篷、皮帽子、皮围脖,不一定是红色,但绝对新潮。有好事的后生这时也会在天后宫外聚集,只为一览这一年一度的美景。
天津诗人寇梦碧为此作绝句
新正初一叩琳宫鬓影衣香散晓风毕竟拜神难祈福可怜一色满堂红
袁克文旧时天津妓女制造的另一个群体事件,更是轰动全国。年,袁世凯次子袁克文,因猩红热在天津去世。袁克文乃青帮“大”字辈弟子,虽年轻但辈分极高,其人好书法、收藏宋版书、还是昆曲名家,轻财好义,在天津的江湖地位显赫。
袁克文去世后,青帮弟子为他举办葬礼,千余妓女发系白头绳、胸戴袁克文头像徽章,统一装束出现在送殡的队伍。这些女子虽沦落红尘,但此义举足见天津风尘女的性情。
天津的风尘女子能够留下姓名的少之又少,杨翠喜因为她的传奇经历而被后人得知。
杨翠喜从小学艺,十四五岁时候便出落得容貌艳丽,很快成了天津大观园里大红大紫的名伶。
年,庆亲王奕劻之子载振路过天津,天津官员设宴接待,席间就有杨翠喜的表演。载振对杨翠喜印象极佳,天津巡警道段芝贵为讨好载振,出资为杨翠喜赎身并送进载振府里。载振果然大悦,没多久段芝贵连升三级,出任黑龙江巡抚。
此“桃色交易”被御史得知后,上奏慈禧,段芝贵免官。载振也将杨翠喜送走,从此不知去向。
关于杨翠喜的另一个传说和天津才子李叔同有关,虽然真实性不大,我们还是简单了解一下。
传李叔同曾热恋杨翠喜,而杨母贪图段芝贵为杨翠喜赎身的巨资(传说段所费颇多),谎称自身需要到上海看病,希望李叔同陪同。待李叔同从上海回到天津时,杨翠喜已被送到了载振府上。李叔同因此出家,法号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