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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王润方非
8月18日,由毓钺编剧,陈佩斯导演,陈佩斯、陈大愚父子共同主演,大道文化制作出品的原创话剧《惊梦》,在经历了疫情造成的无奈延期之后,终于迎来国家大剧院戏剧场舞台上的北京首演。整个演出中笑声不断,高潮迭起,同时也让人感动和深思,甚至忍不住落泪。演出结束后,全体主创在如潮的掌声和欢呼声中登台谢幕,编剧毓钺代表全剧组向“北京的父老乡亲”观众朋友们表达感谢。朱时茂、杨立新、郑云龙、俞敏洪等也都前来观看首演,朱时茂和杨立新作为陈佩斯小品和话剧的老搭档,看完戏后还上台和剧组亲密交流合影,庆祝首演圆满成功。
《惊梦》:比《戏台》更荒诞更深刻
《惊梦》这出戏,从策划到首演历经3年,从剧本诞生到最终创作完成长达1年多,原本去年就要在国家大剧院首演,但由于疫情而被迫取消,这也是陈佩斯创办的大道文化二十年来从未遇到的情况。如今,这出在全国其他城市演出已经获得极高评价的原创大戏,终于回到了北京,回到了国家大剧院的舞台,无论是剧组,还是观众,都充满了期待和激动的心情。
作为“戏台三部曲”第二部,《惊梦》延续了毓钺与陈佩斯合作的上一部备受欢迎的原创喜剧《戏台》的风格,依旧讲述了一个戏班在乱世中挣扎求存的故事。但是相比《戏台》,《惊梦》又有了新的突破和提升,更加宏大,更加深刻,不止停留在对喜剧的探索上,而是充满了更加丰富和复杂的人生况味与荒诞感。
惊喜:祖孙三代跨越时空“隔空同台”
首演当晚,随着陈大愚饰演的迷恋昆曲的“少东家”常少坤一登场,其台词、动作、神态反应就已经引得观众们开怀大笑;紧接着,在国共两军对垒、枪林弹雨、战火纷飞的环境中,陈佩斯扮演的昆曲大班班主带领着和春社众人一一亮相,虽然面对的是尸横遍野、你死我活的残酷战争背景,一大戏班人也面临着饥饿潦倒、走投无路的困境,但却因为一连串阴差阳错的误会和巧合,而引发各种令人啼笑皆非、悲喜交加的情感,常常让观众们笑着笑着就哭了;也有时让人眼睛里还含着泪水,但立刻又被剧情逗得破涕而笑。
剧中,共产党野战军希望戏班能为战士演出《白毛女》以鼓舞士气,而国民党也想通过演出来提振涣散的军心,陈佩斯扮演的班主童孝璋为了一班人马的生存,也为了和春社的金字招牌,只得周旋应对,结果给国民党军队上演了一场《白毛女》,险些招来杀生之祸。最令全场爆笑的,是陈佩斯饰演的班主亲自在《白毛女》中演绎“黄世仁”这一角色,差点被看戏的士兵开枪打死,还原了当年他的父亲、著名表演艺术家陈强,曾因在《白毛女》中成功演绎地主黄世仁,而差点吃了台下一位小战士的“枪子儿”的真实历史事件,引发全场掌声笑声。而首次和父亲陈佩斯同台的陈大愚,其令人忍俊不禁的表演,也仿佛让人看到了年轻时的陈佩斯。陈氏祖孙三代在同一部作品之中“隔空同台”,这跨越时空的舞台呈现,也让整个作品更具感染力。
惊艳:昆曲之美震撼台上台下
而让观众们特别深有感触的是,剧中班主一直坚守着祖宗定下的规矩“应了的戏就得唱”,认为拿了主顾的定金便一定要遵守信义,但是在风云变幻的大时代中,一切都被裹挟其中,每个人的命运都身不由己。只有昆曲戏班中青梅竹马的一对小生小旦演员,反倒在生死之际解开误会,沉浸在爱情中的二人,漠视包围着他们的枪口,尽情投入到《牡丹亭·惊梦》的表演当中,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至雅至柔的昆曲艺术与残酷无情的战争暴力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反差,这份艺术和情感的大美,以及无视暴力与死亡的无畏,不仅震撼了台上拿着枪的官兵,也深深触动了台下的每一位观众。
《惊梦》的结尾更是充满悲情和诗意,漫天大雪中,古戏台独自矗立在战争遗留的废墟之上,和春社为战场上逝去的生命正正经经地演了一场戏,演了一折在他们看来真正称得上是“戏”的《牡丹亭·惊梦》。而发了疯的少东家常少坤也化身为他一直梦想的戏中角色,召唤着无论是哪方阵营哪个阶级的亡魂围着戏台上场,同飨正声,同得安慰,整个舞台如同一场超现实的梦境,观众们也都凝神屏息,一起入境入戏入梦……
惊叹:观众盛赞,剧评人力荐
整个演出赢得了业界人士和观众们的盛赞。一位观众看完戏后表示:“《惊梦》迟来的北京首演,果真不负期待。这部戏剧本比《戏台》更考究,笑点设置上也更加克制,各种对比和前后呼应的设计让包袱抖得更响,故事更有看头,也更衬托出人物命运的跌宕与无常。看过讲梨园行的话剧不少,这部戏对之前类似题材作品实现了超越,它将小人物融于大时代中,既通过国共双方的高级军官角色带入真实历史的情境,又让那些亦悲亦喜的小小人物在‘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波荡中悍惑不安、苟且偷生。个人最喜欢结尾已经疯掉的常少爷扮成“食梦貘”引导着故去的角色绕着戏台边走边看的场景,这是一种极致的浪漫,又是一种极致的凄凉,平淡之下暗藏力量,妙哉妙哉!戏中两处小彩蛋也令人激动,一处是cue到了《戏台》中‘把卖包子的捧上台演霸王’的梗,另一处是‘陈佩斯饰演黄世仁向自己的父亲陈强先生致敬’。”
编剧、剧评人李静表示:“毓钺编剧、陈佩斯导演和主演的《惊梦》,果然名不虚传。所谓‘千旦易得,一丑难求’,同理,悲剧易得,喜剧也难求——当然是笑中带泪有尊严的喜剧。表演酣畅幽默,编剧的心肠与巧思更令人尊敬。国家大剧院演到21日,很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