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台台上人面桃花,台下烟火众生相

《装台》更新至第9集,故事背景,人物角色基本全部就位,其中秦腔团为获得南方巡演机会(也为剧院装暖气),通力合作精心准备的秦腔《人面桃花》开台了,却不见领导亲临,瞿团免费请观众看戏,最后戏美,满堂红,掌声雷动,感染了全场观众,不少人泪眼纷纷。

《人面桃花》出自唐代诗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首诗意在感慨所爱无缘相守,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而《装台》里,蔡素芬历经变故,只身一人,无依无靠,在异乡遇见刁顺子,又受了不少刁菊花的气,为《人面桃花》所感,潸然落泪并不稀奇。在外打拼多年的刁大军,回乡探亲,大有“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沧桑感,也不禁眼眶噙泪。装台的兄弟们,在幕后暗暗叫着戏美,大雀儿推着桃花背景板和演员,也是听着唱腔唱词到了,应时推了出去。南方巡演是秦腔团的大好机会,也是装台兄弟们的长期饭碗,可最后刁大军被人误认为领导,全团哗然。

有人说,秦腔是中国汉族最古老的戏剧之一,瞿团要靠免费才能请观众来看戏,是因为这种艺术形式已经过时了,没落了,所以《人面桃花》的时过境迁才会更伤感。而编剧匠心独运,并没有将《人面桃花》演出一笔带过,而是铺开了来写,由《人面桃花》前期的乏人问津到演出结束后的全场观众起立致敬,由前期导演精心制作到瞿团发现的到位的细节,每个桥段,都很用心。不仅如此,台上台下,戏里戏外,也是虚实结合,相互映衬。

刁大顺点头哈腰逗着导演,蔡素芬看两人相谈甚欢,淡含酸。蔡素芬泪眼婆娑之际,影子学生杨波出现了,蔡素芬的过去与现在,在这一刻相遇。

刁顺子在婚姻里并无过错,女儿任性,胡搅蛮缠,闹得家宅不安,可他依旧努力地活着,三婚后,也知冷知热,怕蔡素芬不知怎么面对女儿,给她买新衣服,带着她一起装台。即便是初婚被家暴离异,二婚丧偶,刁顺子并没有推卸责任,还带着韩梅一起生活。

漂亮温顺的蔡素芬,看着柔柔弱弱,其实是个心里有主意且坚定的人。在见过大伯子刁大军后,得到了刁大军的认可,随后杨波出现,被刁菊花撞见,刁菊花变本加厉,认为蔡素芬往事不堪,恶语相向。蔡素芬一寻思,找杨波时说的那番话,可见其心志坚定,是有内心有力量的人。在和刁顺子结婚后,主动拿出自己存款给刁顺子,打理刁顺子的生活,对刁菊花百般忍让,也足见她也是个懂付出的人,逆境下也足见其百炼成钢的韧性。即便生活不如意,也要继续前进。

除此之外,装台的兄弟们,也是不向生活妥协,敢于打拼的平凡善良勤劳的普通人。大雀儿不惜力,不放过赚钱的机会,沿途接活儿;猴子阻止墩墩买彩票,让墩墩脚踏实地攒钱娶媳妇儿,无一不在彰显底层劳动人民的勤劳朴实,他们也一样努力地活在当下。

而那位唱着昆曲《牡丹亭.游园惊梦》的窦老师,在听到刁顺子说羡慕退休职工,月月固定领退休工资时,窦老师说不要只看到人享福,没看到人吃苦,直言“现在就最美”,也颇具哲理。

朴实、粗犷、豪放的秦腔艺术精髓,融入西北人的血液中,借刁顺子等一行装台工人体现出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苦难,可最要紧的还是活在当下。蔡素芬抛开过去,勇敢面对当下人生,阴柔中带着坚韧不屈,咬着牙,接纳当下,何尝不是一种生存智慧?

而刁菊花和杨波则一直活在过去缺爱的阴影之下,不见天日。刁菊花将过往的苦难,铸成一堵墙,堵在了当下与过往之间,所以她一直不得安宁,她将所有的怨气与不满,撒在别人身上,一直期待着远走的母亲还能再回来,将苦难归咎于父亲的无能,日渐面目可憎。

我们这一生,是一个边向前走,边安放过去的过程。人生需要负重,也要有适当做减法,如果一直拖着惨痛的过往踽踽独行,便看不见当下的光了,人生也会因超负荷而疲惫不堪,怨声四起。见过生活凌厉,依旧内心向暖,勇敢地活在当下,才不负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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