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京剧大师程砚秋众多的私房戏中,最像昆曲的是哪出戏呢?那就是《春闺梦》。
这出戏是根据唐朝大诗人杜甫的《新婚别》诗意,以及诗人陈陶“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的诗意编成的一出名剧。
年,程砚秋和俞振飞第三次合作,这以后,也是程俞合作时间最长的一段时间,大约有六年多。这期间也是程砚秋吸收学习昆曲理念,艺术上认知逐渐加深的一段时期。他把这种理念贯穿于他所有的这些新戏创编中。最典型的一出戏,就是他编演的新戏《春闺梦》。当然,今天看来,贯穿昆曲理念的可不止《春闺梦》这一出戏,他的其他戏里,身段的载歌载舞,其理念都是从昆曲来的。这其中,俞振飞对他的帮助和影响是绝对分不开的。
程砚秋俞振飞演《春闺梦》大家想,如果没有深研昆曲的俞振飞,这位著名京昆名小生的辅佐帮助,那么也许程砚秋就不会编演《春闺梦》这出戏,或者说编了以后,也不会是今天的这种样子。因此可以讲,程砚秋所创的程派,从创始期到成熟期,俞振飞即是他的重要合作伙伴,也是帮助他确立程派唱舞并重风格的一个重要合作人。
俞振飞在他写的《程砚秋与昆曲》这篇文章中,就重点谈了,他与程砚秋如何把这种理念运用到新戏里,他说:“砚秋会的昆曲不少,是谁教的?大致是梅兰芳曹新泉乔蕙兰等一些老先生吧。我和砚秋的合作历史恰好是从昆曲开始的,第一次合作是在上海,演的是《牡丹亭.游园惊梦》那时候他才十九岁,后来我们有过长期合作,最长的一次达六年之久,而且在共事的六年之中,涉及昆曲艺术的话题很多。
京昆小生大师俞振飞先生程砚秋中期排演过几十本新编戏,我基本上都参加了排演工作。这些剧目,也有一些则是根据昆曲传奇本子改编的。正因为如此,程先生往往要我在表演路子上,参照昆曲风格出些主意排些身段。
例如《红拂传·风尘三侠》这出戏,我就按昆曲中的“三脚撑”来排,(注:三脚撑,戏曲名词,比喻三人唱作并重、戏份相当,各有各的精彩。)这出戏载歌载舞,比较紧凑好看。
又比如《春闺梦·梦境》一场,就采用和借鉴了《牡丹亭·惊梦》的一些身段;《费宫人》则采用了一些昆曲《刺虎》的身段身法。《女儿心》的身段,则汲取了昆曲《百花赠剑》的长处。至于这出《春闺梦》,那更是精雕细刻,那真是演一次,排一次,改一次,完善一次,无论唱词唱腔身段身法场面调度布景切末,都下的工夫最多。
程砚秋俞振飞演昆曲《游园惊梦》有人认为剧种之间不能乱混,我想,这不是混,是借鉴。昆为京用,京为昆用,只要用得恰当、化得好,应当允许和提倡,大可不必惊诧。”
《春闺梦》这出戏编剧是金仲荪(一说吴菊痴),词写的雅致而富有韵律,不同于传统戏的唱词粗鄙简单,也不像诗词的高雅而晦涩,即雅且顺,还朗朗上口。
此戏首演于年9月(农历8月)北京的中和园,年10月重订,10月25日新排此剧。
完整的程派大戏《春闺梦》一共十二场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某些传人给砍得只剩下最后的一场《梦境.沙场》。
今天演员演的都是赵氏风格的《春闺梦》到今天,广为流传的演法,只有赵氏一门独大的唯一演法。
其实这出戏,留有王吟秋,新艳秋、李蔷华,赵荣琛四种风格四种路子,而综合文献以及录像分析,赵荣琛的演法离程砚秋的风格最远,他一生并没有在舞台上磨炼过此戏,只有“83纪程”的这一次突击演出,突兀的粉褶子,头上的粉花花,大开大合的外江派身段,都彰显这出戏他根本就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完全没有实授。
如今,赵氏演法一家独大,这也只能说明,今天的程派已经越来越脱离程的这种属性,而渐渐被赵所“篡夺”成为名副其实的“赵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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