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毅,在舞台遇见17年前的于毅

        

“忽然想起刚毕业时,一直告诉自己,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在这个行业,要做到镜前镜后,人多人少,价高价低,都尽力而行,每次表演都一样,那就是真正自己把自己当回事。”3月第一天,于毅写了一条微博,“于老头加油!座多座少都要找寻不一样的现场演出的快乐。”

3月4日晚,于毅将再次站上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舞台,演出小剧场音乐剧《iloveyou……》

17年前在百老汇驻演

2月起,于毅连续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演出《iloveyou……》。走进六楼剧场,于毅比谁都更有亲切感,“我记得五楼排练厅改建前的样子,能闻到木头地板的味道,想起保洁阿姨的样子。”这是他时隔15年再次登上上话舞台。

对音乐剧《iloveyou……》,于毅如数家珍。年,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参与制作的音乐剧《iloveyou》在纽约百老汇演出23场。该剧讲述一群单身的、告别单身的、重新回到单身的男人和女人们,渴望爱情却又经常遭遇尴尬的故事。两男两女4位演员林依轮、于毅、温阳、马青利在钢琴和小提琴伴奏下,幽默演绎都市男女的情感生活。“那时候青利还在上戏读书,一转眼她的孩子都老高了。”

即便今天看来,中国剧组在百老汇驻演也是值得自夸的稀罕事,于毅却寥寥几句带过。比起回忆国外驻演,他更爱分析技术,“出去了,我才知道自己的演唱有太多可打磨、提高的地方。”回国后,于毅找声乐老师高扬上课,私教课程持续至今。纽约演出的钢琴伴奏姜清华也是他的良师益友。

蓄足电力的点唱机

从上海戏剧学院播音主持专业毕业后,于毅先进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接着出演一系列影视剧,尤以与郭靖宇导演团队合作的《灵魂摆渡》《打狗棒》《勇敢的心》《娘道》为人熟知,但音乐一直主宰着他的灵魂。谈起《iloveyou……》以及之前主演的音乐剧《基督山伯爵》《灵魂摆渡之永生》《梦见狮子》,于毅随时会唱几句,不是哼唱,而是正式的、犹如登台时的歌唱。他的大脑像藏着一个蓄足电力的点唱机,伴随歌声,还有现代舞、爵士、芭蕾、华尔兹等多种舞蹈在跳跃。

“我从小喜欢唱歌,在左邻右里中出名。”于毅毕业于青岛三十九中,与倪萍、唐国强是校友。他的最初志愿是上海音乐学院,“一路过了上音三试,可惜还是被刷下来。”住在19元一天的地下室继续艺考,他最终被上戏主持专业录取。

于毅进入上海话剧艺术中心,音乐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年暑假,他主演根据上海崇明消防战士黄东华为保护国家财产而牺牲事迹改编的《再见了,妈妈》,在崇明连演49场后,在市区公演3场,又被追加到14场。时隔22年,于毅自豪地说,“我在《再见了,妈妈》也唱了歌。”

年,电影《马路天使》被上话改编为同名音乐剧,电影中赵丹和周璇出演的号手少平和歌女小红,由佐临奖最佳男女主角奖得主于毅和温阳担纲。这一年,于毅结婚,决定去北京转战影视圈,他至今能模仿导演周小倩听说他领证时带出家乡口音的惊讶反应,就像聊起云排练《基督山伯爵》时俄罗斯导演如何焦躁地隔空指点,声情并茂的复现,让人如临现场。

或许正是这种惊人的模仿能力帮助于毅拿下《打狗棍》个性十足的“二丫头”。试镜经过,听上去很像勇闯娱乐圈的网文。简历和视频资料不足以打动剧组,于毅用妻子的化妆品描上眼线去见郭靖宇,烟视媚行“镇”住导演。“我按照舞台表演多年累积的习惯,看剧本、研究角色,放大最鲜明的特点,一下抓住了导演。”

演员应该像水一样

于毅演过各种各样的舞台剧,与香港女演员焦媛和著名演员朱茵合作《蝴蝶是自由的》,他饰演盲人青年阿don。年,张学友的音乐剧《雪狼湖》拉开内地巡演排练序幕,他拿下的不仅是男二号梁直,还有原本由张学友分饰的“老狼仙”一角。在讲述赵一曼事迹的原创音乐剧《狂雪》中,于毅与谭晶、涂松岩搭档。在《跟我的前妻谈恋爱》谢幕时,于毅手持话筒,演唱了一首让观众颇感意外的主题歌,糅合了许多流行音乐的旋律,并且把剧中很多搞笑的对白串成歌词,用rap的形式表现出来。

“演员应该像水一样,不要定位自己。”于毅与娄艺潇在上海大剧院合作音乐剧《梦见狮子》时,娄艺潇说自己大学期间看的第一部音乐剧便是于毅主演的《iloveyou……》。在《梦见狮子》里,于毅饰演男旦倪麟,在抒情男高音与戏曲女声之间不断转化,《牡丹亭·游园惊梦》经典唱段“皂罗袍”,他唱得有模有样。

讲起台下花费的心血,于毅依旧是技术型解说,“我天生小嗓好,老师帮我一个字眼、一个动作抠,四句唱词花了20多天。昆曲和其他剧种节奏不一样,每个点都要扣住一个动作。”为此他取消常年坚持的力量练习,“除了热身拉筋,其他动作都向男旦靠拢,不是媚态,而是美和沉稳。”

于毅记得每次演出的细节,“《灵魂摆渡之永生》把《时间的一瞬》最后长音拉长到18拍以上,《轨迹》有很多反四分之一拍、二分之一拍起唱,起拍的时刻很难抓到”“《基督山伯爵》音域从男中音扩展到男高音”“《iloveyou……》剧本里写着男孩‘约’女孩,我们改成‘追’女孩。”

对得起观众的票钱

整个话剧艺术中心六楼剧场宛如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观众被分在三个区域里,围坐在两个彼此独立又相互连接的舞台周围,观看《iloveyou……》。46岁的于毅灵活地侧手翻,下跪,与观众互动,一点不惜力。《基督山伯爵》广州尾场大合照,他“混”在舞蹈演员中来了一个标准的劈叉,“舞蹈演员挺不容易,阳康后大运动量演出,现场摆着氧气瓶,比起来我真的不算什么。”

《灵魂摆渡之永生》第二轮巡演,于毅从联排起连演25场。首演后,他的膝盖积水,无法爬楼,只能瘸着走。“如何避免受伤,受伤后不要让观众发现,是专业演员一直要面对的问题。观众买票看戏,要对得起观众的票钱。每天对手、场地、音响声场不同,唯有集中精神处理和接受一切舞台上正在发生的瞬间。”

于毅感叹岁月,“二十几岁,演完一天两场,晚上还能打球,三十几岁时,演音乐剧一天两场也行,现在几乎每天锻炼,保持状态。”嘴上这么说,上海话剧艺术中心邀请舞蹈老师上大课,于毅依旧像年轻后辈一样天天出现在课堂。一旦走上台,他不允许自己技不如人。

有时候于毅会带着女儿来后台,女儿看排练,在队伍最后一起练舞,像他一样早早显现能歌善舞的天赋。《iloveyou……》结束,走进电梯,剧组人员交头接耳,“今天于老师女儿也来了,好会唱,跳舞也厉害。”

舞台对一些人来说,或许是基因,是一辈子的羁绊。

    

栏目主编:施晨露

    

文字编辑:施晨露

    

本文作者:诸葛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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