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版牡丹亭,关于她的情与美,你有多

青春版《牡丹亭》自年台北首演以来,10年间已累计上演余场,演出足迹遍及大陆近30个城市及港、澳、台等地,并登上了美国、英国、新加坡等十几个国家和地区的舞台,所到之处,无不盛况空前。青春版《牡丹亭》的成功,完成了一次昆曲艺术的历史传统和现代文化精神的辉煌对接,在演出中展示的中国昆曲最正宗的艺术与美学风貌,值得人们探究。

  一、动人以情   汤显祖在《牡丹亭·题词》中指出:“天下女子有情,宁有如杜丽娘者乎!梦其人则病,病即弥连,至手画形容,传于世而后死。死三年矣,复能溟莫中求得其所梦者而生。如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此语一出,给《牡丹亭》定下“至情”之美学基调。汤显祖笔下的“天下第一有情人”杜丽娘因梦生情,一往而深,上天入地,终返人间,与柳梦梅结成连理。在《牡丹亭》中给予爱情最高的礼赞,爱情可以超越生死,冲破礼教,感动冥府、朝廷,得到最后胜利。《牡丹亭》可以说是一部有史诗格局的“寻情记”,上承《西厢记》,下启《红楼梦》,是中国浪漫文学传统中一座巍巍高峰。   青春版《牡丹亭》在此基础上,将五十五折的原本,撮其精华删减成二十九折,分上中下三本,三天连台演出:上本启蒙于“梦中情”,写杜丽娘与青年书生柳梦梅相会;中本转折为“人鬼情”,写杜丽娘相思成疾,病逝后又奇迹还魂与柳梦梅相聚;下本归结到“人间情”,写杜丽娘与柳梦梅的爱情感动了朝廷,最终获得了大团圆的结局。整部戏构成一个情感的有机系统,给观者以美的感官享受。

  此剧以《惊梦》一折作为情节基础,“闷无端”的杜丽娘趁着大好春光随春香来到后花园赏景,花红柳绿,天光云影,惹得她一番“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的感慨,伤感自己的人生春天同样多姿多彩,却无人观赏,顾影自怜的哀愁在美好春光的感召下喷薄而出……看唱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春色如画又如何?青春无处安放,徒增感伤。朦胧中梦遇一中意年轻书生,两人在湖山畔,雕栏外,云缠雨绵,红翻翠骈。醒来后自是怅怅然,郁郁寡欢,梦中境与现实景可谓千差万别,一个暖心甜蜜不自胜,一个冷冰冰把青春抛,以至于让杜丽娘心甘情愿地为“寻梦”付出生命的代价。最终,一代佳人病死在寻梦的徒然渴望中……正所谓“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通过这一梦一醒的情节安排,显示了梦想与现实的严重割裂、理想与现实的强烈对比、个体情感与封建礼教的尖锐冲突。这出“游园惊梦”的安排,也为后来的丽娘还魂遇到柳梦梅埋下了伏笔。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以往《牡丹亭》的演出本偏重杜丽娘,着力刻画这个具有强烈的生命感召力和艺术感染力的新的女性形象,以旦角表演为主。青春版《牡丹亭》的剧本,在还原汤显祖原著精髓的前提下,加强了柳梦梅的角色,呈现出生旦并重的特点。将《拾画》、《叫画》这两出经常演出的巾生代表作,捏成一折,做了适当的改编,更加凸显巾生表演的重要性,与第一本杜丽娘的经典折子《惊梦》、《寻梦》旗鼓相当。此举使得生旦戏出现了罕见的双线发展,令剧中男女主角更流畅地传情达意,从而达到对称平衡的美感。

  二、写意之美   作为一门综合性舞台艺术,昆曲包涵五种乐、歌、舞、戏、诗基本元素。以高度程式化为特点的乐、歌、舞构成舞台形象系统,通过”歌舞演故事“完成戏剧性的舞台呈现,最终实现诗意的传达,这是昆曲艺术舞台流程的三部曲。其中,昆曲写意、传神的美学特点是其一大亮点。   昆曲的写意性常以来自生活而又为生活自然形态所无的艺术美来认识和再现生活,把无限丰富的生活内容凝练成极为有限的舞台形象,把实境升华为意境,让观众见一叶而知秋,重神似、重意境,讲究以形寓神、以虚代实、以少总多、以无胜有的辩证法,在形神兼备、似与不似之间突破生活自然形态的囿限而达于真与美相统一的理想境界。在这儿,生活语言的自然形态被突破了,化为写意的诗歌艺术。   如在《惊梦》一折中,花园赏景,春香指青山给杜丽娘赏看,丽娘以诗般语言描绘了一幅图景:青山开遍了红色的杜鹃花,杨柳如烟,飘逸空中,如同醉酒美人,酥软腰肢。就连下面对着牡丹发牢骚都如此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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